王唏星,全国名老中医,主任医师,教授,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中医药底蕴深厚,学识颇丰。王老辨证准确,用药灵活,尤其升阳益胃汤的运用,更是恰如其分。升阳益胃汤出自李东垣《脾胃论》,是治疗劳倦伤脾、湿热中阻、营卫不和的名方,有升阳益胃之功,由黄芪、人参、白术、黄连、半夏、陈皮、茯苓、泽泻、防风、羌活、独活、柴胡、白芍、炙甘草、生姜、大枣等组成。王老治疗各种肿瘤兼见脾虚清阳不升、湿浊内盛诸症,每每运用升阳益胃汤加减,均获良效。现举验案2则介绍如下。
一、乳腺癌术后:刘某,女,60岁。乳腺癌术后行化疗。近2个月常感冒,伴肩背困痛,大便稀,日2—3次,舌胖大,边有齿痕,苔黄厚,脉弦滑。治宜升阳益胃。方用升阳益胃汤化裁:生黄芪30克,独活、白术、茯苓各15克,党参、半夏、陈皮、泽泻、黄连、柴胡、羌活、防风各10克,白芍18克,甘草6克。水煎服,日1剂。7剂后肩背困痛缓解,坚持服用上方1个月,肩背困痛消失,自诉无明显感冒症状,随访6个月未复发。
按:乳腺癌属中医学“乳岩”范畴。《外科正宗》曰:“乳岩由于忧思郁结,所愿不遂,肝脾气逆,以致经络阻塞;结积成核。”“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加之患者系术后、化疗后,正气虚弱,脾胃受损,脾虚清阳不升,浊阴上扰。方中生黄芪、党参、白术、甘草甘温补益元气;伍以羌活、独活、柴胡、防风等升散之品,举清阳之气,而搜百节之湿,既辛散升阳,又祛湿止痛;半夏、陈皮、泽泻降泄浊阴,浊阴降则清阳自升;茯苓淡渗健脾;白芍酸收,制风药辛散之性,防其伤及阴津,且白芍能和营血,散肝舒脾,于土中泻木;又用黄连之苦寒,泻火燥湿,以除湿郁之热。全方补中有散,发中有收,健脾益胃,升清降浊,补气固表,祛湿镇痛。
二、结肠癌术后:马某,男,50岁。结肠癌术后患者,化疗加中药治疗1年,病情平稳。近日出现纳差,大便稀,日1~2次,舌胖大,苔薄,脉细。辨证属脾虚清阳不升。治宜健脾益气,升阳益胃。方用升阳益胃汤化裁。处方:生黄芪、太子参、牡丹皮、猪苓各30克,白术、茯苓各15克,半夏、陈皮、羌活、防风、独活、柴胡各10克,白芍18克,甘草6克。水煎服,日1剂。7剂后诸症皆除,继以扶正祛邪之品以延长生存期,提高生活质量。
按:结肠癌病位在大肠,但离不开脾虚这一基本病机,加之化疗亦可引起脾胃受损。脾胃气虚,清阳不升即可出现上述诸症。遵李东垣“诸风药皆是风能胜湿”,又“如飧泄及泄不止,以风药升阳”之理论,予升阳益胃汤。方中羌活、独活、防风、柴胡为祛风升阳之品,性温或平,味辛或兼苦,外能达表解肌,内可上行升清,鼓舞脾胃,虽常用治外感病,亦适于内伤脾胃病。白芍酸收,制风药辛散之性,防其伤及附津。防风与白芍合用,既可祛风,又可柔肝。升阳药旨在升举脾胃清气,使清气得升则浊气得降,促使脾胃功能恢复。据现代药理研究证实,多数祛风药具有抗炎、抗菌及兴奋迷走神经作用,可调节肠管的蠕动与分泌。白术、茯苓、半夏、陈皮益胃以化湿,湿去而阳气升发。黄芪、太子参、甘草以健脾益气。牡丹皮活血化瘀,具有抗凝抑瘤、改善微循环及抗转移作用。丹皮酚还对非特异性免疫、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功能有一定的正面影响。猪苓扶正祛邪。诸药合用,共奏健脾益气、升阳益胃之效。
体会:肿瘤是一类病因复杂,可以在人体全身各系统各部位发病的严重疾病,症状变化多端,表现不一。根据其病情演变和临床表现,认为其发病总以正虚和邪实。治疗上须从整体观念出发,采用或先攻后补,或先补后攻,或攻补兼,施的方法,不求急功,缓而图之。用药切忌太过峻猛,以免进一步损伤正气,造成不良后果。
中医认为,脾胃居中焦,与其他脏腑关系密切,而脾胃有病很容易影响到其他脏腑,《慎斋遗书》白:“脾胃一伤,四脏皆无生气。”因此,在肿瘤治疗过程中,要充分考虑脾胃虚弱、清阳不升、湿浊内盛、浊阴上扰这一基本病机,只有辨证准确,对症用药,才能收到一举两得、事半功倍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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