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XX,男,14岁,河南高山矿子弟。1975年9月13日初诊。
主诉:腹痛、下痢赤白14天。
初病发热,下痢,住院治疗,初诊“中毒性痢疾”,继疑“伤寒”。曾用多种抗生素补液及口服药均未效。又用中药三剂,证未减而邀诊。
现症:发热无定时,时高时低,高者可达40.0°C,,汗出热可自退。腹痛,里急后重,赤白痢交杂,日行10~20次,肛门有热感,小便黄,食欲不振,精神欠佳,常哭啼不安,神志尚清,口干不欲饮水,腹胀。
检查:舌苔黑厚腻、滑润,脉象濡数,腹部柔软,无压痛。实验室检查:白细胞计数16000~21000/mm³ 。
诊断:湿热痢。
分析:本病多发于夏秋,吞食不当、外受时邪是其病因,湿热之邪蕴积肠胃,气血受阻,腐而成毒,化为脓血,因而发热、腹痛、便痢脓血,舌苔厚腻滑润,脉象濡数,可诊为湿热痢。
处方:杏仁3g,白蔻仁1.5g,薏苡仁3g,厚朴3g,滑石3g,霍香1.5g,佩兰1.5g,通草1g,黄芩3g,槟榔1g。二剂。
9月15日二诊:上药尽剂,大便次多,有血样粘液,舌苔厚腻稍退,尤以舌尖部明显,脉仍濡数。处方:生白芍6g,知母1.5g,槟榔1g,厚朴1.5g,草果仁1.2g,黄芩3g,柴胡3g,半夏3g,佩兰3g,藿香1.5g,甘草1.5g。
9月16日三诊:体温39.0°C.症状同前。处方:香薷1.2g,黄连1.2g,生白芍6g,知母1.5g,槟榔1.2g,厚朴1.5g,草果仁1.5g,黄芩3g,佩兰3g,玄参4.5g,甘草1.5g。
9月17日四诊:体温渐降,且发热时间缩短,今早腹痛一阵,给樟脑酊少许痛止。大便次数虽减而仍有粘液,并伴有不消化之食物,小便呈棕色,厚腻苔稍退,脉象小数。照上方去佩兰、知母,加滑石3g,玄参3g,白蔻仁1.5g。
9月19日五诊:体温恢复正常,大便成形,舌苔转薄,舌边、尖部已退,脉象小数。处方:佩兰3g,藿香3g,厚朴1.5g,白蔻仁1.5g,茯苓3g,玄参3g,石斛3g,滑石3g,黄连1g,草果仁1.5g。
9月21日六诊:下午有低热,体温37.4°C,精神佳。大便成形,食量增。舌苔中部尚未恢复正常,脉近平和。处方:柴胡3g,黄芩3g,半夏3g,苍术3g,陈皮1.5g,厚朴1.5g,草果仁1.5g,藿香3g,茯苓6g,甘草1.5g。药后一切恢复正常,痊愈出院。
按:湿热成疾,缠绵难愈。本案先以甘露消毒丹宣化湿热,继以达原饮驱邪于膜原。其治疗原则是清热化湿,除湿重于清热。给香薷饮意在苦化除暑;并配芳香化浊之佩兰、藿香,为不伤其阴,又用玄参、石斛之养阴而不助湿。因此症状逐日减轻,体温缓慢下降,后有潮热,以小柴胡汤加除湿之药而收功。
——本文摘自《医案丛刊 杂病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