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xx，女，35岁，北京某公司经理。1989年9月18日初诊。
自诉：月经前约一周口腔溃疡即发，大块糜烂，不能吃，不能喝，痛苦异常，月经干净后又逐渐自行痊愈，月月如此，时间已很久了，中药、西药、打针均无效果，近年来有日益加重之势。口腔溃疡发作，小腹痛也就开始，时间也很长了，再就是长期拉稀，都经过多方治疗，效果不佳。
检查：诊脉沉弦弱，舌质淡白，苔薄白腻。经前口腔糜烂，至少在五年以上，痛经是在结婚生子以后出现的，拉稀起码在十年以上，失眠多梦，对性生活反感，脸色青黄，眼眶紫黯，形瘦，脾气古怪暴躁，懒言懒动，极易疲劳。月经提前或推后四、五日，三日左右即净，经前乳房胀痛，经行则只胀不痛，口苦甚，口臭，出气亦臭。
辨证：气阴两虚，肝胆火旺。
治法：清肝利胆，健脾安神。
柴胡12克 黄芩12克 法夏10克 北沙参30克 白术30克 茯苓20克 黄芪30克 炒枣仁15克 知母10克 川芎5克 甘草5克 生龙骨30克 生牡蛎30克
一日一剂，连服四剂。
9月22日二诊：服上方后睡眠特别好，乱梦大大减少，口苦大减，脾气变好，眼眶紫黯缩小变浅，精神好转，想干活了，大便渐干。
处方：汤丸并进。
丸剂：
黄芪60克 泡沙参60克 白术30克 山药60克 莲米60克 茯苓30克 柴胡30克 白芍60克 当归30克 丹参60克 炒枣仁60克 知母30克 川芎15克 郁金30克 延胡30克 生蒲黄30克 炒五灵脂30克 北五味子30克 菟丝子60克 鸡血藤膏60克 枸杞子30克 覆盆子30克 女贞子30克 楮实子30克 熟地60克 砂仁20克 建曲30克 甘草30克
汤剂：
知母10克 黄柏10克 熟地20克 山药30克 山萸肉10克 茯苓10克 泽泻10克 丹皮10克 泡沙参15克
丸剂每丸重9克，每日早晚各服1丸。经前七日，每日中午加服一丸。感冒不服，感冒愈后续服。
汤剂在月经来之前十天开始服，服至经净为止，按此服法，连服三月。
1990年2月18日三诊：服汤剂后口腔溃疡已愈，仍遵嘱连服三月，现已五月未曾复发。服丸剂二料，现第三料正在服用，乳房胀痛消失，经来已畅，痛经已愈，瘀块基本消失，眠食俱佳，体重由89斤增加到105斤，气色转好，自觉精力充沛，而且“爱人说我脾气也变好了”。但有时仍便溏，多吃一口即有此现象。
处方：按上丸方加白术为60克，山药100克，更加白扁豆60克。
1990年12月15日去京开会，随访病愈。
按：患者长期拉稀在十年以上，懒言懒动，极易疲劳，对性生活反感，脉沉弱，舌质淡白，是为脾肾气虚，气虚极易导致气滞，气滞则往往导致血瘀，故经前乳房胀痛，经来小腹痛、有瘀块，且经行不畅。经行则经脉通，通则乳房只胀不痛。量少，是为血虚，血属阴，故血虚又属阴虚，阴虚则火旺，故见脾气古怪，心烦易怒，眼眶青黯；火热乘心，经血下注则虚火益盛，故经行前和经期口腔糜烂。肝胆火旺则口苦，火热乘脾则口臭，脉弦弱，弦脉应肝胆，弱为不足，故诊断为气阴两虚、肝胆火旺。既是这样，就必然失眠多梦了。治之之法，以知柏地黄汤滋阴降火而治口腔溃疡；以丸剂双补气血、健脾固肾、活血行瘀、理气止痛。以患者认真对待，积极配合，故积年沉疴，终获痊愈。
——本文摘自《中国当代中医专家临床经验荟萃 4 疑难杂病治验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