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泻要方调肝脾,土虚木亢最适宜。配用防风有深意,灵活加减功效奇。
在治疗泄泻的众多方剂中,痛泻要方是其中的著名常用方。此方过去被认为是明代刘草窗所拟订(见《景岳全书》卷五十四“古方八阵·和阵”),张介宾谓:
(草窗)白术芍药散:治痛泻要方
白术炒,93.7克 芍药炒,62.4克 陈皮炒,46.8克 防风62.4克
上或煎或丸或散,皆可用,久泻者加炒升麻18.7克。
清代汪昂《医方集解》在介绍“痛泻要方”时,征引了《景岳全书》中白术芍药散的主治及用法,并将白术芍药散作为痛泻要方的“又名”。由于《医方集解》风行甚广,学之者众,故后世提到本方时,均认为是“刘草窗方”。实际上,此方出于元·朱震亨《丹溪心法》卷二“泄泻门”,书中列述的药味与痛泻要方完全一致,并标明“治痛泄”字样。从方药及其主治,为后人制订方名提供了重要的临床依据。嗣后,清·雷少逸撰《时病论》亦推崇此方的临床应用,而为后世医家所重视。
从“痛泻要方”的方名,已明确点明主治病症。但临床所见的腹痛泄泻,固然有较为单纯的症情,而更多的情况是由于患者受病原因、体质、症候轻重以及兼症的不同,故原方照搬的用法并不多见。当须根据不同的因、证,审因论治,随证处方,药随证变,掌握灵活而具有法度的加减法。作者在应用痛泻要方的实践中,大致有以下一些体会。
较为单纯的“痛泻”,发病缘于“土虚木贼”,其腹痛多见于中、下腹部,而以右下腹区更为常见,常伴有轻度腹胀,疼痛可发生于泄泻前或泄泻时,一般在排气、泄泻后,腹痛即见轻缓。泄泻的情况是:所泻物主要是粘液稀便,或类似水泻,或泻下粘冻样分泌;次数多少不定,多数患者每日约4-8次左右。体检时,可能在左侧中下腹部触及痉挛之结肠。粪便检查仅有粘液而无多量红白细胞;以乙状镜检查,可发现结肠痉挛和肠道内粘液增多的现象。又如急性肠炎(或慢性肠炎急性发作)较多患者以腹痛、泄泻为突出主症,但通常的位置无明显左右的区别,且以中腹部多见,疼痛的程度一般轻于结肠过敏,由于没有结肠痉挛,腹部不能触及痉挛之肠结。
在治疗方面,单纯痛泻,无明显兼症者,可用痛泻要方原方,诊为急性肠炎或慢性肠炎急性发作,以腹痛、泄泻为主症者,宜以痛泻要方加黄芩9~15克,赤芍10克。
从中医辨证的角度,不论西医诊断为何病,只要符合“痛泻”主症者,均可用痛泻要方,但须根据不同的兼症予以斟酌加减,以提高治效。现将作者运用痛泻要方加减法的不成熟经验归纳如下。
2,胸腹胀满者,加山楂肉10克、厚朴5克;兼见发热者,加柴胡、黄芩各10克,并无发热而有热象者,单加黄芩10克。
3,口渴甚者,加乌梅10克、黄芩6克;防风减量用6克。
4,恶风者,防风加量用12克。
6,伤于饮食积滞,兼见嗳噫,脘腹痞胀者,加焦三仙18克,佩兰梗6克。
8,泄泻滑脱不禁者,以痛泻要方原方合固肠丸(《世医得效方》:吴茱萸、御米壳各5克)治之。
10,久泻不止者,加升麻12~15克,或升麻10克,诃子肉5克;久泻脾虚者,炒白术可加用至30克以上。
11,心悸胸闷者,加茯苓10克,炙草12克,木香3克,制香附8克。
上述加减法,不能脱离痛泻要方的基本适应症,亦即须在具备“痛泻要方证”的临床基础上予以运用,灵活掌握其药用比例、药物剂量及其加减。这不仅可以丰富治疗手段,更重要的是可以提高治效,并进一步扩大本方的主治病证。
对于痛泻要方中为何用防风?有些同志不太理解,甚至提出:“防风主要是祛风发表,而腹痛、泄泻患者往往并无发热表证,是否可以不用。”作者认为这是对防风效能的片面理解。因为防风另有胜湿止痛等作用。《名医别录》曾指出防风能“止溏泄”,钱乙于泻黄散中倍用防风,李杲认为系取其“土中泻木”,王好古并谓防风有“搜肝气”的作用。凡此,均符合“痛泄”脾虚肝实的病理,故防风为痛泻要方中不可忽视的组成药物,处方时不宜妄意删去。
——本文摘自《中医精华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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